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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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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的玩意兒,晉陽長公主心中只覺嘲諷,臉上也只有冷笑。

文太後原本面上便有怒色,聽到晉陽長公主的話,自是火上加油,她抱著皇長孫,可便是因著血脈親情,因著太子對於皇長孫產生的憐惜之情,這會兒也被她的母親給作踐完了。

她直接彎下腰,將皇長孫放入了太子妃手中,語氣生冷:“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一句話,文太後便轉過了身體,不再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的神色還未由懷中塞入的那團溫熱轉為狂喜之時,乍然聽到文太後的話,心中卻是升騰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面色一變,根本顧不上去看懷中的皇長孫,便慌慌張張看著文太後,也看向了晉陽長公主與芙蕖。

文太後的神色看不到,芙蕖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頭,唯有晉陽長公主,滿目嘲諷,仿佛是在看待一個蠢貨。

當然,晉陽長公主也的確是將太子妃看做了蠢貨。皇長孫若太子在世,自是身份高貴,甚至人人都想沾邊去沾光,可如今太子已經走了,皇上身體又不好,新的太子,甚至是新的皇上也馬上呼之欲出,且在皇上已有明確旨意的情形下,皇長孫的存在變得尤為尷尬。

旁人對於皇長孫這個燙手山芋,只會避之不及,便是皇後,恐怕也會因著避嫌,不敢多沾。這個時候,也只有文太後敢去碰,敢去沾,可太子妃竟是將太後生生給推遠了,可不就是個蠢貨嗎?

文太後雖然瞧著慈和,可晉陽長公主自是最了解自己的這個母親,父皇還在時,或許還有幾分收斂,但如今父皇走了,沒了束縛,她最是任性不過。像太子妃這般,讓她已經心生芥蒂,連帶著,對皇長孫也沒了好感,文太後不可能再去管皇長孫的事情了。

從小到大,太子妃就不聰明,但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不好,作為與文家有著至交關系的陳家唯一適齡嫡女,她順順利利被選入宮中做了太子妃。但因著她不聰明,性格又有幾分好強,在宮中不得人喜歡,連太子對她也只是應付之情。倒不是她不肯學,只是太子的性情她總是琢磨不透,上邊幾位她也不懂討好。

今日,她倒是終於在晉陽長公主的目光下,明白了過來,可是這份明白,讓她寧願自己沒有明白過來,繼續稀裏糊塗,渾渾噩噩。

她擡起頭,看著文太後僵硬的背影,整個人發冷,這不是身體上血液流失,下身疼痛帶來的寒冷,而是心裏發寒才會這般。

身邊過來攙扶她的宮人,還有從門外趕來的太醫,她全部都仿若視而不見,只緊緊抱著皇長孫,

望著文太後。

“皇祖母…”

太子妃剛剛喊出了這一句話,眼淚便撲騰一下,滴落了。她勉強支撐著身體,想要恭敬的俯身,想要讓文太後回心轉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名內監出現在了門口,看到屋內的情景,卻也顧不得詫異,只一臉驚慌失措沖著屋內人稟告:“太後娘娘、長公主殿下…三皇子派奴才請您去皇上寢宮,皇上…皇上怕是不行了!”

內監的話,猶如一聲驚雷平地乍起,文太後身子晃了兩下,竭力忍住眩暈,用手扶著晉陽長公主的手,方才勉強站定,目光只淩厲的望向內監,歇斯力竭責問:“你胡說八道什麽,哀家下午方才去看過皇上,皇上還是好好的。怎麽…怎麽會突然就不行了?”

晉陽長公主同樣也不信。

雖然一路遠途趕回宮裏,可禦醫護理左右,加之皇長孫出世,皇上明明身體還有好轉的現象,怎麽可能突然就不行了!

文太後的威嚴,晉陽長公主淩厲的目光,讓那內監嚇得雙腿顫抖發軟,撲騰跪倒在了地上,泣聲稟告:“奴才不知,只聽說皇上去看過太子殿下與二皇子後,回來便倒下了,當即派人去請了三皇子殿下過來,而後,奴才便得了三皇子的命令,過來請太後與長公主殿下。”

“作孽!”

文太後捂臉痛哭,但這會兒根本便不是悲傷的時候,二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互相攙扶著,疾步朝著門外走去。

夏越朗與芙蕖二人兩兩對視一眼,也二話不說便跟上了。

只是芙蕖在經過太子妃的時候,猶豫著停下了腳步,沖著底下宮人吩咐了一句:“好好護送太子妃回東宮,請太醫好好照料太子妃與皇長孫。”

不管皇上此次是否能夠撐得過去,但作為這個帝國最高的主人出了這種事情,只怕滿宮裏,都要

雞飛狗跳,這會兒,也根本沒有人會去顧一個已經無足輕重的太子妃和身份尷尬的皇長孫了。

夏越朗和芙蕖沒能趕上文太後和晉陽長公主的車駕,等到他們趕到皇上的寢宮時,寢宮門外,跪滿了皇族親貴、滿朝文武。他們二人看著緊閉的宮門,猶豫著是否該進入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內監卻是將宮門打開。

二人猶豫著,往屋內走了一步,並未有人阻攔。

只是,夏越朗和芙蕖雖然進了宮門,卻並未走入皇上的寢宮,寢宮之中,顯然皇上已經召集了重臣皇親,在說著什麽大事。

芙蕖和夏越朗二人站在寢宮外室等待,夏越朗有些閑不住,忍不住拉過內監問了情形。

內監不敢多言,最後只說了一件事情:“皇上已經下令,賜二皇子殿下鳩酒,只說不能給三皇子殿下留下禍害。”

四十一、駕崩

“鳩酒…已經送去了?”

芙蕖嘴唇微動,到了最後只是問了這麽一句話。

內監微微點了一記頭,也讓芙蕖面上的神色,越發沈默。

說實話,她心中對於趙晉安是痛恨的,畢竟是他才導致了這一場場的悲劇。可是,如今聽到他的下場之時,她的心情又有幾分覆雜。

趙晉安不是好人,他害死了太子,還派人害她與夏越朗,且又一直想要利用她。可同樣的,這些年來的情分即使存有虛情假意,可真要一筆抹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芙蕖不好說自己是心軟,還是怎麽了,但是突然聽到趙晉安被賜死的消息,心裏卻還是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難受。

站在芙蕖邊上的夏越朗在聽到這個消息,面上也同樣浮出了傷心的表情,他看向了芙蕖,猶豫了一會兒輕聲道:“真的要賜死嗎?虎毒尚且不食子,舅舅可以將他圈禁起來…”

“兄長…”

芙蕖不等夏越朗的話說完,便出聲打斷,說來倒也是夏越朗的這些話提醒了她,她表情嚴肅的輕聲提醒道:“兄長莫胡言,舅舅這般做,定然要自己的用意。更何況…兄長莫忘了二皇子做下的事情。若非他,太子哥哥不會死,皇長孫也不會變成一個沒了父親的孩子,而舅舅…如今也不會躺在裏邊。”

芙蕖的這一席話,讓夏越朗也沈默了,他沒有再說話。

人的感情總有親疏遠近,夏越朗顯然在心理上,更偏向了他認為更親的一面。

而芙蕖提到皇上,也讓他的面上浮起了擔憂,忍不住輕聲開口對芙蕖又問了一句:“芙蕖,舅舅會好起來的吧?”

他實在恐懼,恐懼的不敢去說一個壞的字眼。

夏國公不著調,從來都沒有在芙蕖兄妹二人成長歷程中充當好父親這樣一個角色,夏越朗的人生歷程中,是兩個人替代了夏國公的角色,承恩公文景暉與皇上。而皇上作為他們的舅舅,在夏越朗心目中的地位,顯然更為親近。

如今,這麽一位長輩乍然倒下,夏越朗心中實在是無措。

芙蕖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理性上而言,她知曉如今這陣仗,恐怕皇上已經不好了,可是,感性一面,她卻不願意這般去想,仍然抱著微弱的希冀。

她為難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自己兄長的這個問題,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內突然傳出一陣悲痛的哀嚎之聲。

芙蕖與夏越朗二人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只知傻傻的立於原地。

寢宮內大門打開,屋內的人魚貫而出,可是二人卻還沒有回過神來,或許也是不願意回過神來。

一直到遺詔被打開宣旨,二人也都是傻傻的跟著眾人跪下,耳中根本沒有聽進去那封遺詔究竟寫了什麽。

而眾人高呼新皇萬歲之時,芙蕖和夏越朗才打了一個機靈,反應過來,原來,已經換了新皇了。

芙蕖擡起頭,目光覆雜的看向了立於眾人跪首前方叫起的新君皇,卻又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想去面對。

從情理上,她其實並不能夠接受趙晉延的登位,她心裏一直覺得,她的舅舅才是皇上,便是舅舅那一日走了,太子殿下便是新君。

可如今這結果,是她從來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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